两个小夥子虽然在炎热的日光曝晒之下,可是脸色苍白、疲乏和憔悴,显然,他们在山里很久以来就吃不饱了。他们俩人看起来都很严肃,可以相信他们竭力想表现出比事实上更严肃一点。两人都是光着头;脚上穿着草鞋板,用带子拴着;穿着手工织的农民穿的蓝布裤褂和破旧的毛线衣。每个人的肩膀上都斜背着被盖卷,缠着褪了色的沉重的棉布子弹带。肩头上扛着步枪。此外,年青的一个用人工编织的小绳子挂着一柄没有皮套的大型盒子枪。
我们并排在公路上走了五六公里,年龄大一点的一个向我详细地叙说了他和他弟弟怎样参加游击队的,讲到这支游击队的历史,同时也谈到他自己家庭的过去。
两年以前,他中学毕业进了大学。当一九四七年八月广西三县农民掀起了反对国民党匪军的起义时①,他是一个大学生、地下组织的一个工作人员,当时便与其他很多大学生参加了这次起义。起义的直接原因是国民党的强迫征兵,这种征兵已变成公开的用枪强拉。
起义是在三个口号下爆发起来的:一、“打倒国民党的苛捐杂税!”二、“减低租税!”三、“制止强迫拉兵!”
起义很快地就被瓦解了。很多参加起义的人,知识分子和大学生代表们在瓦解以后,都秘密地回到城里从事自己原来的工作。有的牺牲了,
有的藏匿起来了。突破包围圈仅得生还的九个共产党员跑到山上去,开始组织游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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