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书友蒋红星说,安和乡广塘村委芹采塘自然村有一块马君武先生题写的匾额,我和友人闻讯立即赶赴安和乡采访。来到芹采塘,我们向今年已八十三岁的退休教师蒋必忠打听情况。蒋必忠说,这块匾是广西大学首任校长马君武先生为他的曾祖父蒋晓亭在八十一岁生日时所题。
让人纳闷的是,马君武先生和蒋晓亭先生路隔千里,两人很难扯上关系,大名鼎鼎的马君武也不会随意为陌生人题写匾额。据蒋必忠说,他的伯父蒋佐贤是蒋晓亭的嫡孙,而蒋佐贤上世纪三十年代在广西大学(当时广西大学在梧州办学)读书。作为马君武的学生的蒋佐贤向校长为祖父寿诞求取墨宝合乎情理。但马君武是名人,他曾经是孙中山的秘书长,又是同盟会章程八位起草者之一,还当过广西的省长、北京工业大学校长等职,被周恩来称为“一代宗师”,与蔡元培同享盛名,有“北蔡南马”之誉。对蒋晓亭来说,在寿诞之日能得到马君武的贺作应该是莫大的面子。至少说明,马君武和学生蒋佐贤师生关系融洽,而对长者蒋晓亭的人品、为人也很敬重。不然,就不会出现马君武为蒋晓亭写字贺寿这挡子事。
据广塘蒋氏家谱记载,蒋晓亭又名蒋锦芳,为州庠生(秀才的别称),生于大清咸丰三年(1853年)癸丑三月初一日,照此推算,蒋公晓亭八十一岁生日应在1934年,而这时马君武正好在广西大学校长任上,晓亭之孙蒋佐贤当时在广西大学读书,他为祖父寿诞向马君武求字与历史时间相契合。蒋氏家谱云,晓亭先生精于风鉴,倜傥不群,善书能文,且旁及易数之术,后弃诗书而习骑射,于清光绪丁丑岁以武艺入县庠,有为人排难解纷之能。民国壬子年(1912年)夏推为区议员,是秋复推为众议员,先生均推辞不就,适志田园。先生居乡野而处世和平,富而好礼,矜而不争,疏财仗义,恤孤怜贫,德高望重。以上有“风鉴”二字,不知何义,查后方知有三个义项。一解风度、鉴识;二解相面术;三解以相面为职业的人。晓亭先生家境殷实,风度翩翩,显然不是第三种意思,应取前边两种意思才较为贴切。家谱中又说先生旁通易数之术,“易数”是指《易经》推演之法。《易经》是我国一部最古老的经典,这部经典深奥难懂,而晓亭先生能涉猎易数领域,应该算个学问家,又以武艺入县庠,看来先生是个文武全才,是有名的乡绅。而马君武又有“勇武校长”的别称,与晓亭先生有相似的秉性,像这样的人在马君武看来为其写字祝寿也就说得过去了。
马君武写的寿匾为“老当益壮”四个楷书大字,这四个大字开始时应为马君武写在宣纸上的墨迹,后经工匠双钩雕刻在优质木板上而成。寿匾大字是欧体的结体方法,颜体的笔法。四个大字点画分布疏密适度,虚和冲淡,点画和结体均得古法,有大家气象。右款上书:晓亭先生八旬晋一大庆。左款下书:马君武敬祝。此匾为名人名字,有较高的收藏价值。听蒋必忠老师说,当年其曾祖父晓亭先生八十一岁寿辰时,广西大学副校长盘珠祁也写了一幅颜体风骨的寿序送来祝贺,可惜后来没好好保存。而寿匾在破“四旧”时也饱受冲击,由于蒋氏后人藏匿及时而避受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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