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1日中午,我和几个朋友在小堡村里一个家庭餐馆里吃饭,席间,一个朋友说起了他的一个朋友的故事。这个朋友和他在圆明园画家村一起呆过,他曾在南京的一所大学里就读过,在毕业前一个月,他突然想,在这一个月里,我要讲真话了。从此,他不管遇到老师还是同学,就直接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而不是像大家平时那种带着社交礼仪一类的说话。比如他看到校长和一个年轻女孩走在一起,便走上前去对那个女孩说,小心怀孕,等等。我的这个朋友没有细说那个人还到底说了些什么别的真话,总之,在这一个月里,他的同学和老师都被他弄疯了。为此,学校取消了他的毕业证,他跑到校长办公室的四楼窗口,要跳楼,被两个人拽住了,可是由于他比较胖大,那两个人无法把他拉上来,于是只好拴根绳子把他从上面给吊了下来。后来,校长给了他一个肆业证书。他后来还干过一些荒唐事,比如有次他请朋友们吃饭,可朋友们过来一看,只见摆了一桌的屎。这个人可能还做了些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不过他忽然要说一个月真话的举动却让人难忘。
说真话很难,是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群体之中。出于各自利益、秉性、趣味等方面的不同,一个人和另一些人必然会产生一些摩擦和碰撞。出于调和的需要,我们可能对有些人有些问题就采取了避让、敷衍、阿谀、恭维、抨击或说些礼节性谎话的态度,其实这也正是社交的一些需要,算不得什么。当然,那些出于自我保护或个人利益而过分的阿谀、谎话、甚至是一些阴谋诡计,是让人痛恨的。世人真正让人痛恨的是把这些出于社交需要的基本礼节变成了虚假生活的一种态度并不知自省。人们互相虚假地笑着,遵循一定的游戏规则虚假地交往着,在这种交往中,我们看不到真诚。也就是说,他们麻木于虚假,形成了一套大家同购的说假话、做假事的行为准则。在此准则下,本来应该说的真话就被淹没了,本来应该揭示的真相就被掩盖了。
话之难,就在于我们若要打破人们社交中的这种潜规则必然会对他人形成伤害,而我们自己也会因此被别人伤害。那个说真话的朋友或许是无法忍受这种虚假规则才决定要说真话的。虽然他的有些真话可能只是自己平时想说却被这种规则压制住了的他自己“想说的话”,未必算是真话,并且他可能也忽略了一些必要的礼节性的东西,但他说真话的“态度”,则是我所欣赏的。
那正是一种戳穿皇帝新衣谎言的勇敢态度。假如说人们交往之间必要的礼节是我们都需要的衣服,那么,衣服之外的潜衣服、虚假之衣也正是我们需要戳穿的。与其说那个朋友要说真话了,还不如说,他无法忍受人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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