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河口有个姓唐的人家,他有个妹妹在邮电局工作,知道我们当兵的太清苦,又知道我有点文化就真心地对我说,要把我介绍到邮电局去。由于部队生活艰苦,担任警卫任务士兵又难见有提拔的,我的心便淡了,我感到这样继续混下去也没有什么前途,便寻机离开部队。为此,我开始装病,整天喊肚子痛,喊了几天,部队见我病情不见好转,便将我送入湖北均县后方医院。那医院的生活略微好一些,但就是一周能吃上一餐黄豆芽,加菜时也只能吃上干红薯片罢了,仍是吃不上大米。过了一阵了,部队通知我去特务团训练,训练后可以当班长,不用站岗。但我实在厌倦了那种当警卫的生活,那种兵不仅是吃不好的问题,比普通兵辛苦多了。早上很早就吹起床号,接着就是出操,上课,内容就是讲如何打仗,步兵操练,三民主义。中午休息一下,下午又是操练。特别是夜晚,站了四个小时的岗,很困,刚躺下不久,又吹起床号了,咱又得起床。这种日子只有星期日才能休息,但星期日又要打扫卫生,总是忙个不停。所以,接到连部的通知后我没有回去。连部没有办法,只好将我从警卫连的名单中除了名。医院领导见我“病”好,也不管我愿不愿意,便任命我当班长,即为医院当警卫,还把那一个班人员的名单都交给了我,我只当了一天班长,想了想,这日子还是不好过,便溜回了老河口,想请那位唐姓人家介绍去邮电局。不料,事不凑巧,唐姓的爱人不幸病逝,去邮电局的事我不好说出口。只好到一个管后勤的全州老乡那里住了一阵,然而到营部报到。营长说:“你是老兵,干警卫工作的时间也不少,本来这一次就应该提拔,但提的时间你不在这里,错过了机会,只好等下批了。”后来,也没安排我具体的工作,就在部队耍,耍了好几个月,碰上卫生大队缺少事务长,便让我去干上了,这事务长属准尉,属于最低级别的军官,但军饷比当兵的要高不少。不过,这样一来,我便离开了李宗仁的长官部,而李宗仁却去了武汉。日本投降后,要复员一批老兵,部队补了我一笔钱,我便回到了老家全州。前几年,我身体强健时,曾好想去老河口小镇看一看,看看那时的乡亲,可惜未能如愿,听说那里划了市,恐怕就是去了,也早已没有往昔的光景,也难以找到原来的老乡了。 最后的心愿
解放后,我曾在街道干了十年,都是吃自己的饭,为国家办事,为居民办事,没有工资的,连续三届被选为镇人民代表,多次荣获“爱民模范”等荣誉称号,但在文革时受到过歧视,被划为“伪人员”。现在我什么都不想了,只是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台湾与大陆,能像香港、澳门一样,与祖国实现和平统一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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