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荡磨熔铸内在信仰
历史上种族的压力与文化抗争的挫折,导致东山瑶内心深处的谦卑心理现象,但这种谦卑本身就包含着宽容的因素。尽管这种谦卑的宽容带上被动性色彩,但它毕竟能够承认自身的文化挫折,而不是消极地退缩于历史的角落,自怨自艾,将自己全然封闭起来,枯萎于自身文化那狭小“茧”中,东山瑶同所有瑶族支系一样,在这种《坐地歌》、《出乡歌》、《断气歌》、《上、退云梯十二步歌》、《桃源歌》、《漂洋过海歌》、《入阴桥十八洞歌》、《盘歌》、《信歌》的背后,蕴藏着更深的心理动机:即深埋了数千年百折不挠的重建辉煌的群体意志。东山瑶先民与同胞支系一样曾有过辉煌的历史,尽管这种辉煌成为历史,但它却作为一种群体的记忆深深地刻进民族的深层意识中,这种荡磨熔铸内在信仰得到古歌,是一种心灵的慰籍,强化着他们的信仰,从而使得东山瑶与其他瑶族支系灿烂千古的歌永远唱彻在人们的心灵的晴空。
《坐地歌》
当初鲤鱼移塘水,抛开平原上高山,
漂洋过海未难住,但比月儿离了天;
保仙住脚请来听,何日瑶归我平原。
……, ……。
《坐地歌》共300余句,它发出一种特殊的声音,这种声音在欲望归乡的骚动中,虽然纤细而脆弱,但只是倾听就会感到震撼,产生共鸣。与那些衣锦还乡的“少小离家老大回”不一样,这种声音却是投入心灵旷野的激情呼喊。这种呼喊首先是回忆,重新回到“漂洋过海掌号印”的岁月深处,充满了依恋的情感却无依无靠,是细腻的记忆千丝万缕织成“坐地”无望的呼喊,因为没有回答,留下的是对黑暗社会无可名状的悲叹,《坐地歌》揭示了东山瑶先民那种思乡欲望所绝望的生存感。
演唱者:盘家万 东山瑶族乡六字界村
奉先妹 东山瑶族乡林排山村
盘福东、奉英艳、邓艳春、唐女搜集整理
(大部分资料摘自《东山瑶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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